河北中医刘启泉教授治疗溃疡性结肠炎经

刘启泉教授治疗溃疡性结肠炎经验(转载)

溃疡性结肠炎(ulcerativecolitis,UC)是一种原

因不明的慢性非特异性炎症性肠病。以大便次数增

多、腹痛、里急后重、痢下黏液脓血为主症。病情

轻重不一,病程长,常反复发作,难以治愈。刘启泉

教授系首批全国优秀中医临床人才,全国老中医药

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,长期致力于脾胃

病的临床研究,并对溃疡性结肠炎的治疗有独特之

处。笔者有幸随师学习,受益匪浅。现将其经验略述

一二。

病位在肠,治在脾胃

UC病变主要局限在大肠黏膜与黏膜下层,多累

及直肠和乙状结肠,以溃疡、糜烂为主,也可累及全

结肠。临床以腹痛、腹泻、里急后重、便下脓血黏液

为主症。中医学无此病名,历代医籍中有“休息痢”、

“久痢”、“滞下”、“肠澼”、“肠风”等相关记载与

之相似。年,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医政司颁布的

脾胃病中医临床路径诊疗方案,将UC中医病名确定

为“久痢”。刘启泉老师认为本病病位在大肠,与脾

胃关系最为密切,与外感时邪、内伤饮食、情志失调

等因素有关。《素问·太阴阳明论》载:“食饮不节,

起居不时者,阴受之..入五脏则满闭塞,下为飧

泄,久为肠澼”;《难经》有“无湿不成泻”之说,《景

岳全书·泄泻》曰:“泄泻之本,无不由于脾胃..若

饮食失节,起居不时,以至脾胃受伤,则水反为湿,谷

反为滞,精华之气不能输化,乃至合污下降,而泻痢

作矣”。刘老师认为UC病因繁杂,然病机之本在于脾

虚湿盛。盖脾胃虚弱,运化失职则水湿内生,蕴久化

热,下注肠腑致使邪留肠间,气血壅滞,传导失司,脂

膜血络受损,化腐成脓而为痢。故于治疗之时,常以

白术、茯苓、砂仁、薏苡仁、陈皮等健脾化湿之品入

药,以达治病求本之意。

清热化湿,调和气血

《类证治裁·痢症》认为“症由胃腑湿蒸热壅,

致气血凝结,夹糟粕积滞,进入大小肠,倾刮脂液,

化脓血下注”。刘老师亦认为UC缠绵难愈且易复发

的关键在于湿热之邪滞留大肠,胶着难解,顽固不

化,加之脾虚运化失职,与气血搏结而形成此本虚

标实之证。故本病初期多见腹痛、里急后重、痢下赤

白,腥臭,舌苔黄腻,脉弦滑。实乃湿热之邪损伤脂

络、血络,加之脾虚无力统血,血溢脉外随粪便而下

甚则便下鲜血。因此,临证治疗时刘老师主张无论处

于哪个时期都应酌加清热化湿之品,如秦皮、白头

翁、黄连、地榆、凤尾草等除在标之实,又因湿热之

邪与脾胃虚弱常相伴而行贯穿UC整个病程,故刘老

师亦常应用茯苓、白术等健脾祛湿,标本同治。

“行血则便脓自愈,调气则后重自除”。本病邪

蕴大肠,壅滞气血,气机不利,传导失职。临床常见

里急后重,脘腹胀满,故可加入木香、焦槟榔、枳实、

佛手等行气消痞之类。又以本病腹痛多在少腹,乃足

厥阴肝经所过,且肝主疏泄为气机之司,故常于药中

加小量柴胡以疏理肝胆,升阳止泻。湿热之邪留滞肠

间,与气血搏结,伤及脂膜、血络;气机不畅致血行

迟缓;脾虚失于统血;久病不愈入血入络皆可造成血

溢脉外而便血,长久不愈多伴有血虚。《灵枢·百病

始生》言:“阴络伤则血内溢,血内溢则后血”。因此

调血和血之药实乃必用之品。故常于方药之中加当

归、三七粉、白芍,如血热者入赤芍、槐花、地锦草;

血虚者伍阿胶、山茱萸;湿热重者加白茅根、白头

翁、秦皮;便血量大不止者配儿茶、白及。唯如此方

可使气血调和,而诸症向愈。

病下辨证,分期用药

UC病因繁杂,病机多变且常相互兼夹,临床难

以把握。清代徐灵胎《医学全集·兰台轨范序》云:

“欲治其病,必先识病之名,能识病之名而后求其病

之所由生,原其所由生,又当辨其生之因各不同,而

病状所由异,然后考其治之法,一病必有一方,一方

必有主药”。说明不同的疾病由于其基本病因不同,

必有相应的主方主药。刘老师提倡“主病机”,提出

“脾虚湿盛,湿热蕴结”乃贯穿UC始终的主病机,如

此起到了驭繁执简之效。然而要提高疗效仍需在主

病机下辨证施治。针对UC则应明确病变阶段,在健

运脾胃,清热化湿的基础上随证治之。发作期多属实

证,以湿热蕴肠,气血不调为主;缓解期属虚实夹杂

证,以正虚邪恋,运化失健为主[1]。

1.发作期,重在祛邪本病在该阶段多为急性

暴发型或为初发型。此期多为湿热毒邪亢盛,湿热

内蕴肠腑,腑气壅滞,气滞血阻,气血与邪气相搏结,

夹糟粕积滞肠道,脂络受伤,腐败化为脓血而痢下赤

白。气机阻滞,腑气不通,闭塞滞下,而见腹痛、里急

后重。此阶段重在祛邪,治以清热化湿,行气导滞,

凉血止血。若发热明显者,可予金银花、连翘、荆芥

疏风清热兼以解毒;如下利赤白脓血,白多赤少,脘

腹痞满,苔厚腻者,加藿香、佩兰、薏苡仁化湿止泻

兼以和中;若脓血便较多,下利鲜紫脓血者,可选地

榆、槐花、白头翁凉血止血,清热解毒;如大便次数

过多,当用酸涩而不敛邪之品,常以石榴皮、五倍子、

五味子涩肠止利;若便中鲜血明显者,可加白及、仙

鹤草、三七粉收敛止血;如腹胀腹痛,里急后重者,

可配槟榔、枳实、木香、厚朴行气导滞;如便中夹有

未消化的食物者,则可予莱菔子、谷芽、麦芽、鸡内

金消食化积;如便下黏滞不爽,排不尽感明显,可伍

以秦皮、败酱草清热燥湿,解毒止利;若肛门下坠,

屡有便意者,可入葛根、蒲公英清里热,起阴气,升阳

止泻;若黏液较多或肢体不适者,可选豨莶草、老鹳

草、防风祛风除湿。

2.缓解期,重在扶正疾病在本阶段多为慢性

持续型或是慢性复发型。此期多是下痢日久,由实转

虚;亦可是失治误治而酿成正虚邪恋。热毒伤津或

湿热内蕴不解或久泻久利,皆可造成伤阴耗气,常在

脾虚的基础上损伤肾阴甚至造成阴阳两虚的局面,

正如《证治汇补·痢疾》所言:“是知在脾者病浅,在

肾者病深。肾为胃关,开窍于二阴,未有久痢而肾不

损者,故治痢不知补肾,非其治也”。因此对于本阶

段的患者治以健脾补肾,调理气血,兼清余邪。该阶

段患者腹痛、腹泻、里急后重明显减轻,大便次数减

少,便中少带黏液脓血或仅有黏液,常有脐腹灼痛,

食少,心烦口干;或是腹隐痛喜温喜按,形寒畏凉,

四肢不温,神疲乏力,腰膝酸软,舌淡苔腻,脉细。症

状以虚为主故用药当以扶正补益为要。如下利少量

黏液脓血便,余热未清者,可加入蒲公英、仙鹤草、

连翘、黄连清余热而止泻利;若不思饮食,脘腹痞

满,大便不成形者,可选用砂仁、白蔻仁、芡实健脾化

湿,行气消痞;如有痢下赤白清稀,甚则滑脱不禁,

肛门坠胀者,则可伍以诃子肉、炒升麻、乌梅涩肠止

利,升阳止泻;倘其面色萎黄,神疲乏力,不思饮食

者,可配以黄芪、山药、陈皮、谷芽、麦芽健运脾胃;

若有腰膝酸软,面色苍白,头晕目眩者,可予旱莲草、

山茱萸、当归滋补肝肾;如腰膝酸冷,四肢不温者,可

予鹿衔草、杜仲温补肾阳。

无论是在发作期还是缓解期都首先是在主病机

的指导下辨证用药,如此不但能够简化辨证过程,减

少单纯辨证治疗可能带来的失治误治,同时能够准

确把握病机提高疗效。

局部灌肠,提高疗效

对于病变局限尤其是病位靠近远端结肠的患

者,灌肠治疗可直达病所,较快缓解症状,改善局部

病理变化。有研究表明,中药灌肠通过肠壁吸收进

入血液循环,有明显的抑菌、杀菌作用[2]。并且有一定

的免疫调节作用,通过抗炎、保护黏膜、抑制免疫反

应、调整机体内环境等作用,从而形成治疗UC的重要

手段[3]。湿热之邪下注大肠,壅滞气血,气滞血凝,化

腐成脓,内溃成疡。故针对此病机刘老师主要应用苦

参、黄柏、白头翁、地榆、儿茶,另加锡类散1支,云南

白药2g。再依据症状酌加他药,如大便次数多者加五

倍子;出血多者加白及;湿热重者加大黄、秦皮等。

典型病例

患者某,男,30岁,邢台市新河县人。初诊日期

年8月9日。主诉:腹痛腹泻黏液脓血便1年余。经

医院肠镜检查诊断为溃疡性结肠炎,曾用美沙拉

嗪,氟美松治疗近1年,效果不理想,遂来诊治。现诉

腹痛,大便5-6次/日,大便夹带黏液脓血,消瘦,下坠

感明显,气短乏力,纳食可,舌暗红苔黄腻,脉弦滑。

于本院行肠镜检查,诊断:溃疡性结肠炎。中医诊断:

久痢(脾虚湿蕴)。治则:健脾益气,化湿助运。方药:

白术12g,茯苓20g,薏苡仁20g,芡实15g,砂仁6g,黄

连6g,木香6g,秦皮15g,蒲公英20g,石榴皮10g,儿茶

6g,五倍子10g,旱莲草30g,仙鹤草30g,飞扬草15g,诃

子肉30g,金樱子15g,红景天15g,地榆20g。水煎服,

日1剂,取汁mL,分2次温服。同时予苦参12g,黄柏

12g,白头翁15g,五倍子10g,儿茶6g。每日1剂,水煎取

汁mL,保留灌肠。守上方随症治疗2个月,患者大便

每日1-2次/日,偶有不成形,未诉腹痛及其他不适,随

访1年,未见明显不适。

按:本案针对主病机药用白术、茯苓、薏苡仁、

砂仁健脾化湿;黄连、秦皮、蒲公英、飞扬草清热解

毒,上8味药乃该病之常用药物;配以木香宽肠行

气;地榆、仙鹤草凉血止血,兼可补虚酸涩止泻;石

榴皮、五倍子、诃子肉、金樱子涩肠止泻;儿茶敛疮

生肌,利湿止血;芡实、红景天健脾;旱莲草补肾,诸

药相合,共奏益脾肾而止泻利之效。本案的治疗针对

主病机,清热化湿,调气和血,同时结合其证候佐以

他药,纲举目张,故能事半功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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